1)5婚变_十年沉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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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太子府正殿内,烛影摇红,喜绸回舞,四壁兰熏如龙,缓缓放送。殿内极安静,只有三个人。

  正值大婚,叶沉渊仍然穿着玄衣纁裳,没有佩戴衮冕,仅用飞线缀饰的火龙章纹昭示出了无与伦比的地位。他静静地站在御座之前长阶之上,冷淡道:“念。”

  右下,站着一名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,银白的貂领,银白的衣裳,银白的袖罩,银白的靴子。按例,他不应当穿白,但似乎在叶沉渊面前,他能享受这个特权。

  兵部尚书之子左迁,光听名号,不论他在太子府侍奉八年的历史,他也有这个资格站在正殿,参与叶沉渊的政要大事。

  此时,他拿着从信鸽脚下解封的锦帛,察觉双手有千斤之重。面对着太子殿下始终不变的冷漠容颜,而另一侧的老者,府内执事总管修谬先生掠过来的眼神,他的心中有了踟蹰,不知怎么妥当安排。

  但遵循以前惯例,殿下说话不重复二次。当即他轻咳一声,念道:“辰时三刻,聂无忧炸毁冰底,谢一不知去向。”

  叶沉渊听后静立不语,眼眸如同罩了层冰水。

  左迁没得到指示,揣测事情的前因后果。他与修谬先生不同,后进府两年,只听闻殿下将一名劲敌封存在北疆炼渊,似乎在十年前,曾与殿下有过渊源。今日公卿王侯入府贺礼,他与修谬将众人引至偏殿休息,回头看见一名侍从捧了鸽子匆匆跑来,殿下站在长阶前扫了一眼,突然就下令关闭殿门,转身垂袖而去。

  他不解,问修谬,修谬淡淡地说:“这只鸽子非凡品,是由宁州馆驿驯斥,殿下见它飞回,便能猜测发生何事。”

  果然进了正殿,那庭照煦暖,御座之前却伫立着一道凛然的身影。玄衣章纹在兰香烛影中舒展开来,映着迷离流光,落成碧碧沉色。人不动,周身的气势便冷了几分。

  自始至终,殿下只说了一个念字。但左迁相信,殿下什么都明白,即使是身处千里之外的汴陵。

  殿内岑寂,叶沉渊垂袖而立,烛光将他的身子剪落了一道侧影。锦袍玉带的老者修谬等了又等,不见回音,只能抬手作揖,开口说道:“请殿下示下。”

  叶沉渊抬眼望他,说道:“几年了?”

  左迁不明就里,静侍一旁,头微垂,意恭顺。耳边又响起修谬果决的声音:“万康四年初冬入川,至今九年十一个月。”

  万康是当今病得奄奄一息的皇帝定的年号,后改制,称为安开。左迁听在耳里,旋即明白是太子推断那名劲敌被困的时间。

  叶沉渊的身影动作没有发生丝毫变动,语气也是一如往常,那样冷淡。“九年十一个月零三天。”

  灯烛突晃,朱窗镂刻着最后一点斜阳光辉,殿内寒气萌生,掩落一地阴影。左迁不敢抬头去看,感受着那点微光完全消逝,留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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